僧人们沉默地站着,绝大多数人如同泥塑木雕。

        后排那几个年轻的和尚,眼神游移着扫过谷庄严肃的面容、东妙强作镇定的背影,最终躲闪开两名负责工作组安全干警鹰隼般的注视,低下头,视线聚焦在地下。

        工作组如楔子般嵌入,清凉寺骤然被抽去了魂魄,陷入一种庞大而诡谲的静默里。

        林方政甫一安顿,便带着施工人员一头扎进了需要修缮的区域。

        土建工程师手中的卷尺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在斑驳的柱础、朽坏的梁枋间反复丈量。

        每一次拉伸、收缩都发出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在空寂的殿堂里清晰回响。

        助手在旁飞快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竟成了这空间里唯一的活力。

        林方政站在西配殿那几根承重柱前,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陈年香火味,顽固地钻进鼻腔。

        工程师半跪在地上,粗糙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精准,用力抠挖着一根主柱的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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