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辩解的话语都被那只无形大手狠狠地压回了喉咙深处,碾碎成渣。

        他唯一能做的,是挺直已然发僵的背脊,僵硬地点了一下那颗沉重的头颅,汗水随之甩落,砸在身前的笔记本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印记,边缘却早已凝固。

        秦怡的反应截然不同。

        她端坐的姿态纹丝不动,如同受过最严苛训练的特工,但那双眼底深处却似有火苗猛地蹿动了一下,瞬间点燃,随即又被强行抑制的暗光覆盖。

        她放在膝上的双手,在桌面下短暂地捏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在捕捉某种稍纵即逝的机会或是在压制内心翻腾的激动与思虑。

        这短暂的动作之后,她的神色便如同潮水退去后的沙滩,恢复了职业性的、几无破绽的平静。

        然而,她用力抿紧的唇角线条却暴露了一丝内心的波澜——那不是排斥,更像一种“终于到了这一天”的了然与随之而来的审慎权衡。

        江昭宁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不容置疑地扫过全场:“相关常委若有初步意见或补充建议,现在正是提出论证的时机。”

        他略微放缓语调,“文旅合并涉及面广,前期务必考虑周全,尤其职能边界划分、资金池并轨、人员专业转型路径。”

        “包括清凉寺这类标杆性项目的历史遗留权责追溯问题……这些都是合并前预案必须啃下来的硬骨头,一点都不能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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