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头,对上刘世廷那双深不见底、含着笑意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冰冷的交易和赤裸裸的掌控。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比外面冰冷的雨水更甚百倍。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最终只发出一个短促、模糊的喉音:“……是。”

        客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依旧散发着柔和而璀璨的光芒,将地上那滩湿漉漉的水迹照得格外清晰,也将那个敞开的、塞满红色钞票的“功德箱”,映照得如同一个巨大而讽刺的伤口,无声地流淌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但是,刘县长……”东妙喘息着,像是刚从一场无形的窒息中挣脱出来,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我……”

        东妙欲言又止。

        “东妙大师?”刘世廷脸上浮起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旋即化为一种官员特有的、带着距离感的温和笑容,“有什么为难的事?”

        他指了指客厅奢华的沙发,“坐,坐下说话。”

        东妙像是没听见“坐”字,依旧僵立在原地。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仿佛在积蓄勇气,又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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