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汗水如同无数条小溪,顺着他灰白的鬓角、粗粝的脖颈肆意流淌,浸透了衣服的领口,在胸前和后背晕开大片深色的、形状不规则的汗渍。

        他一手扶着门框,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只手按在剧烈起伏的胸口上,仿佛那颗心脏随时会挣脱束缚跳出来。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风箱般粗重的嘶鸣。

        嘴唇干裂,颜色是病态的乌紫,微微张着,却半天没能发出一个清晰的音节。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惶惑地抬起,望向那个坐在昂贵皮沙发里的身影——刘世廷。

        那眼神里充满了不解、疲惫,还有一丝深藏的、几乎被汗水淹没的恐惧。

        他刚刚才离开这里,又被一个电话火烧屁股似的召了回来。

        汗水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他用力眨了几下,才勉强看清刘世廷脸上的表情。

        刘世廷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光洁的红木茶几桌面上,十指交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门口这个狼狈不堪的下属。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缓慢而仔细地从董海剧烈起伏的胸膛、干裂乌紫的嘴唇,一直扫到他扶着门框微微颤抖的手。

        那眼神里没有关心,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带着玩味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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