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彻底的不眠之夜。

        窗外城市的灯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如同她此刻纷乱如麻、忐忑欲裂的心绪。

        清晨,天光未透,夜色与晨曦在东山县城上空进行着最后的拉锯。路灯依旧亮着,在清冷的空气中投下一个个昏黄的光圈。

        方黎再也睡不着觉,她马上起来草草地吃了一包方便面。

        方黎早早就站在了大门斜对面人行道的一棵梧桐树下。

        县委大院那扇威严的黑色大铁门紧闭着,门卫室亮着灯,隐约可见值班员的身影。

        她穿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秋季警服,藏青色的呢料厚实挺括,肩章上的警徽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微光。

        深蓝色的警用棉帽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苍白的脸。

        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她眼底浓重的青黑色阴影和那份深入骨髓的紧张。

        她站得笔直,像一尊被冻僵的雕塑,双手紧贴着裤缝线,指尖冰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白气,胸腔里的心脏却跳得像要挣脱束缚的野马。

        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黑色铁门,仿佛那是通往未知命运的审判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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