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去加深这种恐惧,更无意以势压人。

        一个县委书记若真要计较这点微不足道的冒犯,那格局未免也太小了。

        他沿着蜿蜒的石板小径慢慢走着,深深呼吸着这难得的、带着草木清香的湿润空气。

        身体因为持续的运动而微微发热,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思绪逐渐从刚才的小插曲中抽离,开始漫无边际地漂浮。

        脑海中掠过昨天下午那个关于开发区征地补偿款发放进度的汇报,几个关键数据似乎有些滞涩;又想到上午要去走访的城北那片老旧小区,排水问题困扰居民多年,改造方案的资金缺口还得再想办法……

        “这新来的‘娃娃书记’,怕不是银样蜡枪头吧?”一个苍老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穿透浓雾,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

        “嘘!小声点!让人听见……”另一个稍显谨慎的声音立刻压低了阻止。

        “怕啥?这大雾天的,谁听得见?”第一个声音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你看他来了两个月,动静倒是不小,大会开了不老少,文件发了一箩筐,可咱家门口那臭水沟,不还照样堵着?光打雷不下雨!”

        江昭宁的脚步微微一顿。

        声音来自不远处浓雾笼罩的凉亭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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