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锋更加遒劲、冷硬,在名字下方狠狠划了两道横线,如同两道封印,又像是两道即将劈落的刀锋。

        书房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沉稳、持续,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节奏感,压过了窗外渐起的风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某种力量在无声地集结,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磨砺着锋芒。

        清晨七点刚过,县委大楼顶层的走廊还浸润在一种凝滞的沉寂里,只有吸顶灯管发出的单调嗡嗡声在回荡。

        书记办公室内,日光灯惨白的光线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

        江昭宁靠在高背椅里,身体被厚重的皮革深陷地包裹着。

        指间夹着半截燃着的香烟,青灰色的烟柱笔直上升,在惨白的光线下几乎没有一丝摇曳。

        他脸上刻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疲惫,眼睛下方晕开浓重的青黑色阴影,如同凝固的淤痕。

        但那双眼睛深处却亮得惊人,像两块寒夜里打磨过无数遍的黑色燧石,沉静、锐利,蕴藏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

        昨夜的惊雷似乎并未完全散去,仍在他眉宇间萦绕不去,那是一种被压抑着的、庞大的、只待释放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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