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令人窒息的紧张,在县城喧嚣的烟火气里,却意外地呈现出一种微妙的松弛感。

        大街小巷,那些依靠方寸摊位谋生的小商小贩们,最先感知到了水流方向的改变。

        那些惯常横着走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城管制服爷”,仿佛一夜之间被抽掉了戾气的筋。

        神气活现的呵斥少了,推搡踢翻摊位的蛮横近乎绝迹,连那套“不意思意思就别想安生”的索拿卡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城管队员们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语气也掺进了几分讲理的意味,甚至会帮着扶起被风吹歪的遮阳伞。

        卖煎饼的老王头搓着粗糙的手,对着旁边修鞋的李瘸子嘀咕:“邪了门了,今早那小王队长,竟还冲我点了点头!”

        李瘸子放下锤子,眯眼望着街角那几个难得规规矩矩站着的蓝色身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变了,这天儿……是真变了!”

        就在这冰火交织的诡异氛围中,城投公司那间装修考究却略显沉闷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椭圆长桌两侧,城投与住建两班人马泾渭分明。

        城投常务副总张宏宇坐在主位下首,身体绷得笔直,目光却有些飘忽,不敢直视对面那位主导会议的新任书记。

        江昭宁并不看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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