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更可怕的后果,是不是专门为罢免自己而召开的会?

        他下意识地想张口,想再解释些什么,或是求一句宽宥。

        可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砂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昭宁那挺直如松、仿佛蕴藏着千钧之力的背影。

        江昭宁没有再说话,他与林夕走了。

        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驱不散陈向荣心头的阴霾,反而给这片狼藉的街角涂抹上一层更深的孤寂。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回到家的,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都显得空洞无力。

        推开家门,妻子惊愕地看着他满身汗水、失魂落魄的样子:“老陈,你这是……”

        话未问完,看到他灰败的脸色,后面的话便咽了回去,只剩下满眼的心疼。

        陈向荣疲惫地摆摆手,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上的污垢,却冲不掉心头沉甸甸的巨石。

        吴天放那张看似随和、实则深不可测的脸,刘建东那副有恃无恐的嚣张嘴脸,还有江书记那最后沉默却重逾千斤的背影……无数画面在蒸腾的水汽中翻滚、碰撞。

        深夜,他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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