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老陈从后视镜里小心地瞥了一眼领导沉静如水的脸,谨慎地问:“刘县长,咱们……先去哪个点?”

        “不急,”刘世廷的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开稳些。”

        “绕城路那边新栽的树苗,顺路也看看长势如何。”

        他的手指在真皮座椅扶手上无意识地轻轻叩击着,节奏平稳,与车外掠过的一片混乱街景形成无声的对比。

        车行至县城边缘,老陈忽然放慢了速度,犹豫着开口:“刘县长,前面路口……好像堵上了。出了交通事故。”

        刘世廷的目光淡淡扫过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平静地吩咐:“绕道。走农机厂后面那条老路。”

        车子无声地调转方向,驶入一条狭窄僻静、坑洼不平的旧街巷。

        车窗外,县城中心方向的喧嚣被迅速甩开、稀释,最终只剩下引擎的低鸣和老街特有的、带着铁锈与尘土味道的沉寂。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单调的沙沙声,这条布满岁月裂痕的旧路,像一条刻意选择的遗忘之径,将身后那座正在沸腾的城池暂时隔离开来。

        县委大楼的三层,空气凝固得如同冰封的湖面。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喧嚣的声浪,却隔不开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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