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让让!”“让让!让让!”林夕如同在粘稠的酱缸里跋涉。

        他奋力在前,双臂用力,如同逆水行舟的篙,奋力拨开层层叠叠攒动的人头。

        江昭宁紧随其后,他的目光穿透攒动的人头缝隙,焦灼地捕捉着中心。

        人群的核心,景象突兀地撞入眼帘——一辆锈迹斑驳的三轮车,简陋的车斗被一个个浑圆深绿的西瓜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

        瓜堆前,一位头发花白、脊背佝偻似一张旧弓的老农,面对一个穿着城管制服、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竟颤巍巍地屈下了膝盖。

        “扑通”!那膝盖砸在柏油路面的闷响,像一记重锤敲在所有人心上。

        “官老爷,行行好吧!”老人声音嘶哑干涩,如同被烈日晒裂的河床,“庄户人赚几个汗珠子钱,难啊!”

        “您就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老汉这一马吧?”

        “咱这些土里刨食的命苦,娃儿的学费药费都指望着这点瓜钱……抬抬手,饶了我老汉……成吗?”

        他布满沟壑的黝黑脸庞上,汗水混着灰尘淌下,那双粗糙得如同老树皮的手,死死攥着城管制服的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死白,那是与土地搏斗了一生留下的印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