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刁民,我们答应!”
“可是那个蒋文光,他说得倒是很轻巧,‘先搬出去投亲靠友嘛,补偿款和新房子,等安排好了再说!’”
老人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撕裂出来,“等?我问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只回答了一句‘不定’,就再不理睬。”
他佝偻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枯枝般的手指痉挛地指向废墟:“我们就这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
“亲戚?祖辈扎根在这里,哪还有旁枝散叶的亲戚肯收留两个累赘?”
老人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裹着沉重的绝望,“而且……我那老婆子啊,她的病一天三顿离不了那苦汤药……那药罐子一开,满屋子都是又苦又涩的怪味儿,熏得人脑仁疼……”
“谁家不嫌晦气?谁愿意让两个老棺材瓤子,带着一身病气药味进门?”
浑浊的泪水终于冲破眼眶的堤坝,沿着脸上刀刻般的深壑蜿蜒而下,混着尘土,“可他们哪管这些?”
老人猛地仰起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声音再次变得尖利,如同濒死野兽的嚎叫,“他们不听!他们蛮横!他们不讲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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