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年轻却过早被毒瘾和戾气侵蚀的脸,颧骨高耸,眼窝深陷。
领头警察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如刀,“看见没?这家伙!身上藏了货的,才是我们刚摁住的毒虫!这才叫犯罪!”
“还有问题吗?”
江昭宁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尴尬不已。
领头警察鼻子里重重哼出最后一道冷气,带着他的部下与人犯,在车水马龙的街角一闪,倏然不见。
只剩下江昭宁独自僵在原地,成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滑稽注脚。
世界重又喧嚣起来。
县城的生命力在周围汩汩流淌——水果摊贩的叫卖、自行车铃铛的叮当、主妇讨价还价的洪亮嗓门……
所有的声音都蒙上了一层隔膜,嗡嗡地搅动着空气。
唯独那个尖锐的声音再度穿透而来:“溪都——走不走咯?”
他终于听清了,那确实是“溪都”,带着浓重乡音的“溪都”。
先前那自以为是的“吸毒”,此刻显得如此荒谬可笑,像一个巨大而拙劣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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