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新来的县太爷,都敢动手打咧!”
“光天化日之下啊!”
“你说说,这还有王法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眼神里充满了“世道险恶”的感叹和对眼前这个“外地小老弟”的担忧。
江昭宁听着,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仿佛只是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遥远传闻。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愤怒。
只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抿了一下,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他的目光越过苏梅娟那张刻意渲染着恐惧和关切的脸,落在她身后柜台上那本摊开的、油腻腻的账簿上,仿佛穿透了那层纸,看到了下面隐藏的、更深的污垢。
“嗯。”他再次平静地应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最基础的事实,而非回应她的“好心提醒”:“无法无天,他们习惯了的。”
这六个字,平平淡淡。
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破了苏梅娟刻意营造出的那种“市井热心”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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