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省道穿城”,此刻成了一条巨大的露天停车场兼垃圾倾倒场。
双向四车道的宽敞路面上,各种型号、蒙着厚厚灰尘的大小货车歪歪扭扭地停放着,像一堆堆废弃的钢铁垃圾。
司机们光着膀子,聚在路边树荫下或打牌,或就着花生米喝着劣质啤酒,唾沫横飞地大声吆喝。
路面上散落着烟头、果皮、塑料袋、油污,还有可疑的深色污渍,在烈日下散发出复杂难闻的气味。
几辆风尘仆仆的长途客车艰难地在这混乱中鸣笛穿行,喇叭声尖锐而徒劳。
江昭宁的目光掠过那些挂着“矿业公司”“物流运输”“配件批发”招牌的门脸房。
门面大多陈旧脏污,卷闸门上锈迹斑斑,贴着早已褪色模糊的招工或催债广告。
一些门口坐着赤膊的汉子,眼神警惕而空洞地打量着路人。
偶尔有穿着不合身、脏兮兮保安制服的人叼着烟晃过,腰间别着橡胶警棍,目光扫视着街面,带着一种土皇帝般的倨傲。
在一个堆满废旧轮胎的“平安汽修”门口,江昭宁亲眼看见一个穿着制式短袖、但敞着怀、露出肚腩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里面立刻传出老板近乎谄媚的招呼声和递烟的动作,熟练得如同呼吸。
他拐进一条稍窄些的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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