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不必多礼。”宋清雁淡淡一笑,“王爷既将府中事务交给我,我自然要来熟悉熟悉。劳烦公公打开库房,我随意看看。”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钱公公连声应着,取出钥匙打开沉重的铜锁。
库房很大,分门别类地存放着金银绸缎、古玩玉器、药材补品等各类物品。一眼望去,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空气中弥漫着樟木和淡淡药材混合的气味。
宋清雁一边慢慢走着,一边随手翻看手中的册子,对照着实物。钱公公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口中不停地介绍着各类物品的来历和价值。
走了小半圈,宋清雁在一排存放锦缎的架子前停下。册子上记录着上月新入库的江南云锦十匹,但她目光扫过架子,实际数量似乎略少了一些。她又走到存放人参鹿茸等贵重药材的区域,册子上记载的百年老参数量,与眼前所能见的,也隐隐对不上。
钱公公的介绍声在她停顿的间隙微微一顿,虽然很快又接了上去,但那一瞬间的凝滞并未逃过宋清雁的眼睛。
逛完库房,宋清雁合上册子,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对钱公公道:“有劳公公了,库房管理得颇为齐整。”
钱公公脸上笑容不变,连声道:“娘娘谬赞了,都是老奴分内之事。”
离开库房,宋清雁又去账房转了一圈。账房先生见她手持对牌,态度比昨日更加恭敬了几分。宋清雁没有过多干涉,只吩咐日后所有超过五十两的支出,需由她过目后用对牌核准。
接下来一整天,宋清雁就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仔细翻阅那本管事名录和近半年的账本。她现代做会计的经验此刻派上了用场,虽然记账方式不同,但核心逻辑相通。她很快就从一些细微的出入和模糊的账目中,发现了几个疑点较大的管事,其中就包括库房的那个钱公公。
夜幕降临时,春桃点亮了烛火。宋清雁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心中已有了决断。
至于处理事情的分寸她想起沈淮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罢了,就按她自己的方式来。雷霆手段或许痛快,但细雨微风未必无效。抓几个典型,敲山震虎,或许比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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