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沈故的目光在宋清雁身上停留片刻,笑道,“王妃不必拘礼,今日是家宴,自在些就好。入座吧。”

        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在御座下首不远,位置极为显眼。落座后,宋清雁更是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视线,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藏在案几下面。

        宫宴的流程无非是歌舞表演、敬酒、说些场面话。沈淮川显然是个中老手,应付得游刃有余。有人来敬酒,他便笑嘻嘻地接话,插科打诨,几句话就把人打发走;皇帝问话,他也能答得滴水不漏,完美维持着废物点心的形象。

        宋清雁则严格执行自己的“守则”,埋头苦吃。御膳房的点心菜肴确实精美绝伦,她化紧张为食欲,吃得十分专注,偶尔沈淮川把不爱吃的菜拨到她盘子里,她也面不改色地吃掉,浪费可耻,而且真的很好吃。

        只是她这份“专注”落在某些人眼里,就成了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的表现。隐约能听到附近席位上传来几声极轻的嗤笑。

        宋清雁全当没听见。面子能当饭吃吗?显然不能。但眼前的红烧蹄髈可以。

        就在她啃完一只蟹粉狮子头,正准备向一旁的杏仁酪发起进攻时,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

        “早就听闻淮王妃娘娘风姿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娘娘似乎胃口极好?也是,王府的膳食想必比宫中御膳更合娘娘口味吧?”

        这话看似恭维,实则暗讽她贪吃且没见识,连王府和皇宫的吃食都要比较。

        宋清雁动作一顿,抬起头。说话的是对面席位上一位妆容精致的贵女,看服饰品级不低,此刻正用团扇掩着唇,眼带讥诮地看着她。周围几道目光也带着看热闹的意味投了过来。

        宋清雁心里叹了口气。来了,里的宫宴必备环节,找软柿子捏一捏,彰显一下自己的优越感。

        她放下勺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正准备发挥“老实本分”的特性,装傻糊弄过去,身旁的沈淮川却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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