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了松鼠,写了那场三块钱一只的金蝉狂欢,写了工友们数钱时的小心翼翼和眉飞色舞。

        他没有回避自己的初衷,坦诚地剖析了自己作为一个记者的傲慢与偏见,那种总想在阳光下寻找阴影的职业病。

        “我带着一把手术刀来到这里,想要解剖一只传说中的凤凰,想看看它的内脏是否也和凡鸟一样,藏着污秽与不堪。”

        文章的结尾,他写道。

        “当一个人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他会下意识地怀疑所有光明的存在。”

        “世界上或许真的有世外桃源,但通往那里的路,不是靠寻找,而是靠建造。”

        他将稿子发给了一家发行量不大,却在圈子里颇有口碑的深度文化期刊。

        做完这一切,他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在摇摇晃晃的大巴车上沉沉睡去。

        这是他来到云水县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与此同时,浮云山的清晨。

        摇星院里,许星欢正在教两个孩子识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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