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场的火势足足烧了半夜。
等最后一簇火苗被扑灭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村民们瘫坐在焦黑的土地上,脸上满是烟灰,眼神空洞地望着化为灰烬的粮垛。
“完了……全完了……”
老支书颤抖着抓起一把焦黑的麦粒,手指一碾,碎成了灰。
“这可是要上交的公粮啊!”
会计李富贵瘫坐在地上,声音嘶哑,“交不上公粮,公社能饶了我们?”
“赵有才!你儿子干的好事!”
一个老汉猛地站起来,指着赵有才的鼻子骂道,“粮食烧了,全村人喝西北风去?!”
赵有才跪在焦土上,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手腕上还有被儿子咬出的血痕。
他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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