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通铺,不过是大屋中排开的十几张板床。陈浩将包袱放在最靠门的床位,里面除了一身换洗衣服,就只有那个小布偶。他趁人不注意,将布偶塞进枕芯深处。
早饭时,稀粥照得见人影。陈浩饿得狠了,三口两口吞下窝头,又捧起粥碗。对面年长学徒冷笑:“新来的,省着点吃。下一顿得等天黑。”
老何瞪了那人一眼,对陈浩道:“按规矩,新人干最累的活:喂马、担水、整理行头、打扫场地。”
几个学徒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陈浩只点头:“晓得了。”
第一日的劳作几乎将他压垮。三匹马要喂饱,十缸水要担满,行头箱笼要擦拭得一尘不染,场地要扫得不见落叶。午后的日头仍毒,陈浩担水往返井台与厨房,汗水浸透了那身刚换上的练功服。
后台的行头箱沉重得很。他打开一口描金箱,见里面蟒袍金线闪烁,手指抚过精细纹样时,不禁想起从前见县太爷出巡的排场,竟不及这戏服华丽。
“手脚轻些!”老何突然现身,“这一件行头抵你十年吃穿。”
陈浩缩回手,继续埋头干活。
夜幕降临,陈浩浑身酸疼。晚饭多了一个窝头,他狼吞虎咽吃完,恨不能立时倒头睡去。但戏班的夜晚才刚开始。
后院点起灯笼,学徒们开始夜功。陈浩在一旁打扫,眼睛却追着那些练功的人。一个与他年岁相仿的少年正在练枪花,银枪舞成白光,忽然脱手飞出,直朝他面门而来。
陈浩侧身闪避,伸手一抓,竟将枪稳稳接住。全场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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