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咋了?这是咋了?”李秀兰的声音带着惊慌,一把扶住她簌簌发抖、几乎要从凳子上滑倒的身体,触手所及一片冰凉僵硬,“脸咋这么白?手这么冰!是不是心口又疼了?还是肚子难受?想吐?”她立刻联想到之前河边的那次惊吓和可能尚未完全康复的身体。
郑大山也彻底清醒了,黝黑的脸上瞬间布满焦虑,站起身关切地围过来。
蓝溪说不出话,只是用力地摇头,幅度很大,带着一种失控的慌乱。她用手死死地按着心口,那里堵得厉害,又慌又痛,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恐惧和厌恶感,比上次河水带来的触发的恐惧更复杂,更令人窒息,更…肮脏。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剧烈的颤抖而显得踉跄,一把推开旁边碍事的小凳,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几乎是粗暴地拉开那扇虚掩的木门,扑到院子冰冷的夜空气里。
晚风带着深秋的凉意,立刻吹拂在她滚烫的脸上、颈窝里,却丝毫无法缓解那股从心底里冒出的燥热和恶心。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翻腾欲呕的感觉和心脏失控的、疯狂的狂跳。冰冷的空气吸入肺叶,带来些许刺痛,却无法驱散那梦魇般的恐惧。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听到那两个词,听到那些描述…她甚至没有具体的画面和记忆…为什么身体会有这么激烈而痛苦的反应?那种心悸,那种恶心,那种冰冷的恐惧…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最肮脏的角落被猛然揭开!
李秀兰紧跟着冲出来,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剧烈颤抖的肩上,声音充满了焦虑和不解:“好孩子,到底咋了?跟婶子说,别吓唬婶子!是不是新闻里说的啥吓到你了?那都是别处的事,跟咱没关系,啊?别怕别怕!”
蓝溪缓缓地转过身,在昏暗的夜色中,她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残留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她抓住李秀兰的手,手指冰凉得像铁钳,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断断续续:“婶子…我…我不知道…就是听到…听到学校里…欺负人…那些话…我就…我就难受得厉害…喘不上气…心慌…想吐…像…像要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