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著史,并不是为了告知后人什么是忠奸,什么是对错,因为我们也是短见的,我们只需要将发生的事实写下来即可,许多事情唯有经过历史的沉淀,才能辨别出忠奸对错!”

        “接下来,我希望您能写一封致歉书,不是写给张阁老,也不是写给陛下,而是写给天下人。您的错,不是将《病榻遗言》公布于世,而在于您采用极端手段,利用您的影响力,利用您在江南各个私人书院的权威,在未曾甄别《病榻遗言》真伪的情况下,便大肆攻击当朝首辅,破坏新政改革!”

        听到此话,王世贞脸色铁青,显然不想写。

        “我让您写,是不想朝廷因为此事再封禁天下私人书院,是不想诸多年轻的书生士子因此事无缘仕途,从此变成只会抨击朝廷的愤青!”

        “另外,无论此事如何定性,我都会向朝廷恳请减免您的罪过,让您仍有著史的权利。此行为不是让您写致歉书的交换条件,而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应该只有一个说法,后世之人看过官史与民史,甚至百姓口口相传的野史后,或许才能对历史有一个更加公允的认知,促使后世更有好的发展!”

        “好好想一想吧,我等着您的致歉书!”沈念朝着王世贞微微拱手,然后大步离去。

        一旁监牢中,一众学子皆忍不住朝着沈念拱手。

        沈念之言,已让他们彻底妥协,接下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劝服王世贞。

        噗通!

        突然,王世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老夫……老夫……老夫错了吗?老夫是……是跳梁小丑?是大明新政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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