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因为治河,这些穷酸贱户也是支棱起来了,伙食竟比我们还好,一个个不识字的白丁,会打个铁、雕个木头而已,朝廷竟将他们当成座上宾,真是匪夷所思!”
“狗肉上不了筵席,这些贱籍非常有意思,给他们发的布鞋不舍得穿,非要穿草鞋,给他们送的米饭,舔得比狗都干净,更可笑的是,因不识字,让他们签字时,只会画圈!”
“还有更有趣的呢!这两日的贱户太多,床铺不够,咱们刘主事无奈之下,只能将他们安排到国子监,但国子监的屋子显然是不能被他们弄臭弄脏的,故而让他们睡在院子里,因院子小,就连茅房前都挤满了人,我本以为他们不愿意,哪曾想他们朝着我连连磕头,称让他们有机会沾染了书香气呢!”
“哈哈哈哈……”胥吏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而此刻,沈念的脸色变得铁青。
自大明开国以来,匠户一直被视为贱籍,与倡优、盐户等都算作下户,地位远低于六民(士、农、工、商、兵、僧)。
且匠户的子孙后代必须世代承袭工匠身份,不得随意改业或脱离户籍,除了少有的特殊渠道外,无资格参与科举。
这一刻。
沈念突然懂得为何治河总是失败了。
很大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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