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王锡爵、沈念三人批票拟批得头疼,不由得忙里偷闲,跑到茶室闲聊。
王锡爵撇嘴道:“陛下独赐宴户部,其它五部却劳而无赏,自然会抱怨,外加这一年为完成河南丈量田亩之事,大家都非常忙碌且得罪了不少人,反对全国丈田,实属正常!”
一旁,申时行认可地点了点头。
“丈田,损害利益最大的就是兼并土地的勋臣大族,河南丈田,使得宗藩各个叫苦叫穷,使得一些地主大户,一夜返贫。京师官员,大多数背后都养着一个庞大的家族,大多都是靠着免税赋的田地获取利益,致仕之后,没有做生意天赋的,任上没有攒到钱的,不就想靠着存下的田地养老吗?如今要让他们自掘坟墓,他们能乐意吗?”
“为了天下百姓,只能苦一苦官员喽!”王锡爵笑着说道,然后看向沈念。
这是沈念的名言且是他最喜做的事情。
沈念尴尬一笑。
“确实是这样,我能理解他们为何反对,但再反对,田亩还是要丈量啊!不然一条鞭法如何施行?苦一苦官员,也饿不死他们,但苦一苦百姓,却可以饿死他们啊!”
“子珩,当下的难点是如何令六部官员皆同意全国丈量田亩,他们若一直是今日奏疏上这般想法,那就算强制执行,地方的执行力也将会衰减很多。朝廷的许多公文政策,许多都是因为这样,逐层衰减,最后变成了一纸空文。”
“张阁老在朝时,除以强力镇压外,还经常私信传意,而当下三位阁老,却没有那么多门生故旧!”
“张阁老不在,我感觉丈量田亩之事应该延缓,不然即使执行,恐怕也将是一地鸡毛,当许多问题一同冒出,六部根本无法妥善解决。”申时行分析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