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侧头，看着那灯火跳动的桌案，道：“去看看，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
李燕答应的干脆。哪怕是他心里胆怯，面对季然的话，却没有任何迟疑的执行。
两人走在县衙里，路上多出了一些在风雨中晃动不休的灯笼。
外面的声音已经极为喧嚣，不少人的叫喊和脚步声连成了一片。
两人走出门，站在了街上，可以看到穿着皂衣的差役站在暴雨中吆喝着，正在招呼着青壮汉子朝着县城外跑去！
那差役身上几乎没有几块好肉，皮肤呈现出被水泡过后的苍白，上面还遍布着一些血红的伤口，露出了苍白的骨头。
不远处的街上，一名妇人抱着孩子，正目送着丈夫进入队伍。她的头发呈现出了一种朝上飘舞的状态，眼睛只剩下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怀里的孩子脸部腐烂，和她的胸口粘在了一起，此刻不断的蠕动。
这里的人，好似都停留在他们淹死的时候。
这个县城里，全是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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