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接过话:“话虽如此,那位吴大人倒也不能轻易得罪。我们去年凑了接近一百两银子,当作车马费补给那位吴大人,不过当时他就不大满意,大约是嫌少吧?”

        “多的也掏不出了。我们清河县是清水衙门,我跟章兄两人凑一块大约也就有个十几亩地私产罢了。眼下世事艰难,本来这几年赋税就不轻,我们实在没有钱孝敬这帮人了。”

        “就是那时候给的少了,没有填饱那位吴大人的胃口,今日他才会卷土重来。”

        “这位吴大人提起去年的事情,说皇帝龙颜大怒,说我们纵容乱民偷窃御前供果,眼下要不治我们的罪,要不叫我们判那个朱朱死罪,要不就要给他两万两银子,他替我们说情去。哎,如今要如何是好?”

        章文最后忍不住一拍桌子:“大不了,我便一人将这事情揽下来!此事倘若当真论起道理是罚不重的,平地降半级或罚些俸禄也就罢了。你尚且年轻,未来大有可为,犯不着为了这种事情得罪小人。”

        “章兄,你这叫我情何以堪啊?再说我们进退一致,我就是置身事外,那吴大人也不信呀!”

        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王婉却低头思考了起来。

        片刻后,她忽然抬起头:“两位大人,请问县衙当时可审理过此案?若有当时留下的卷宗,可否取来借民妇一观?”

        两人回过神来,章文摇摇头:“这事儿怎么能公开审理呢?那不是坐实了那姑娘的确有罪吗?我们只是在县衙问了她一些问题,又将她爹喊来,叫他略赔了些钱,便放走这父女二人。”

        裴旭想起来什么:“不错,我们后来是让他赔了二两银子。那位莫村长感恩戴德,对我们连连磕头——真是让人看着便觉心酸啊。”

        王婉心里已经生出几分疑惑,一个有些朦胧的问题的关键透过那些话语隐约暴露在她面前,就好像是一只藏在树丛后的猎物。

        王婉尚且无法看到那到底是什么,但是她的猎枪已经本能地举了起来:“两位大人可知,那位姑娘到底为何要去县衙地窖窃取荔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