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捏着篮子愣了很久,还是默默抱到自己怀里:“多谢了——说起来,你十天之后就要去县衙做官了?真是厉害!”

        “不是做官,不是做官!就是做个小书吏而已!”

        贺瘦柔柔地笑了笑:“那也很厉害,我没有听过女子在县衙当差的,你是头一个!”

        “哎呀,那都是机缘巧合——不要聊我的事情了,我上午听朱朱说,你要出去做短工?短工好苦的,你身体吃得消吗?”

        贺瘦母亲本就体弱,生下来他便是个病秧子,这么多年又衣食短缺,身体很是孱弱,眼下贺州在外面经常抱怨这个被全家敲骨吸髓的庶子越发不中用好偷懒。

        贺瘦表情倒是十分平静:“讨生活嘛,哪里有吃不消吃得消的?”

        王婉靠在神龛上,犹豫了好一会:“我,我其实没有想到,我不知道这个时代分家是这么绝望的一件事情。”

        “我以为,就和背个行囊去大城市打工一样,怎么都能闯一闯,怎么都能活下去。”

        她终于将那种别扭的歉意宣之于口,说着说着,不由得替贺瘦着急难过起来:“你这样不行,你打短工赚不到钱不说,这个时代又没有劳动法,这么干就是死路一条!”

        贺瘦听得云里雾里,王婉用的很多词似乎都超越了他的认识,不过那核心的意思到底还是被抓住了:“我可以的,我会学着偷点懒,等到今年打了短工赚点钱回来,我就去买点木头准备起房子!”

        王婉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替他着急:“没有那么好的事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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