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安没有切换或更换头灯,而是将光束角度调高,让光斑的中心从脚下延伸到前方十几米处,为他照亮前进的道路。

        没有了来时那种需要时刻保持安静,弯腰搜寻痕迹的谨慎与缓慢,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庇护所。

        夜间的森林,与白天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寒冷不再是简单的低温,而是一种持续的,无孔不入的能量剥夺。

        周围的树木,在他不断晃动的头灯光影下,投下各种扭曲拉长的影子,随着光线的摇摆而猛烈晃动,充满了动态的压迫感。

        死寂中,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咔嚓”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林间显得格外突兀。

        林予安走了很久,久到他感觉自己的大腿肌肉已经不是酸痛,而是在灼烧。

        每一次抬腿,都像是从泥潭里拔出来一样沉重,肺部因为持续、剧烈地吸入寒冷干燥的空气,也开始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终于,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即将到达崩溃的临界点时,奋力的穿过了最后一小片密集的云杉林。

        他的眼前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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