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练。”爷爷收回手套,“先采够急用的,剩下的以后再说。”
雨幕中,三人默默采集着珍贵的金丝柳。柳青看着爷爷佝偻的背影在雨中忙碌,心中产生一种敬畏,真正的技艺不只在于编织,更始于对材料的理解和尊重。
夜幕降临时,他们带着一车金丝柳回到工坊。周明和大婶们立刻围上来,看到罕见的金丝柳都惊呼起来。
“这品相!编果盘最好不过!”
“就是太费手,我记得奶奶那会儿...”王婶突然噤声,担忧地看向爷爷。老人正小心地将金丝柳泡入特制药水,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婴儿。
“供柳条的李叔又来电话了。“周明小声告诉柳青,“说那个大老板想见你,谈收购的事。”
柳青和张磊对视一眼,对方果然沉不住气了。
“告诉他,明天上午我会在工坊办公室等他。”柳青平静地说,“顺便请村委会派人做个见证。”
当晚,柳青在仓库清点库存时,发现角落里多了个旧木箱。打开一看,全是奶奶留下的柳条处理工具,特制剥皮刀、分级卡尺、甚至还有本发黄的《柳类图谱》。
图谱扉页上,奶奶娟秀的字迹写着:“戊戌年秋,勘清河源,得金丝柳七丛,移栽于西坡。”下面还有行小字:“柳亦通灵,取之有道,方得长久。”
柳青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起爷爷说的“取三留七”,想起那些被资本扫荡一空的柳林,想起金丝柳在雨中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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