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爷爷喝光最后一口豆腐脑,“后来这种编法就被叫做''救命纹''。现在简化了,只留个形。”

        柳青低头看着图样,忽然觉得那些纹路不再只是装饰,而是一种生命的印记。

        日头渐渐升高,柳青的耐心正随着汗水一起蒸发。她已经失败了十七次——不是经线数目数错,就是纬线穿插失误。最接近成功的一个,也在最后收口时功亏一篑。

        “手指别僵着。”爷爷在一旁编着箩筐,头也不抬,“龟背纹讲究刚柔并济,太用力反而编不紧。”

        柳青甩了甩酸痛的手腕,重新拿起柳条。这一次,她试着放松手指,想象自己不是在编织,而是在抚摸一只活龟的背甲。奇妙的是,当她不再执着于完美控制,柳条反而听话了许多。

        “比刚才好一点。”爷爷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但转角处还是太生硬。龟背纹的精髓在转折,要像水流过石头那样自然。”

        柳青点点头,继续尝试。第二十三次,她终于完成了一个勉强成型的龟背纹杯垫。虽然不够完美,但至少结构完整。

        “可以了。“爷爷拿起杯垫检查,“记住这个感觉,继续编三十个。”

        “三十个?“柳青瞪大眼睛,“这一个就花了三小时!”

        “你奶奶当年学龟背纹,第一天编了五十个。“爷爷放下杯垫,走向泡柳条的木盆,“手艺人靠的是肌肉记忆。”

        柳青看着爷爷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在爷爷那里,奶奶永远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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