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空气凝固得像铅块。
王主任的指节在红木桌面上敲击,每一下,都像砸在众人心上。他面前摊开的,是一份刚刚批复的采购申请,上面的数字长得像一串电话号码,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元”字。
“激光熔覆系统,德国进口。相控阵探伤仪,美国订制。”王主任的声音干涩,“杜宇泽,你申请的这两样东西,把我下半辈子的面子都透支光了。院里开会,就差指着鼻子骂我败家了。”
杜宇泽没说话。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王主任。
“老张,你有什么想法?”王主任把视线转向了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
张工,五十多岁,是李鬼手几十年的工友。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慢悠悠地开口:“王主任,我不是信不过新技术。可咱们这么多年,不都是老师傅们一锤一锤敲出来的?李工的手,比尺子准,比仪器灵。现在为了一个毛头小子几句话,就把咱们的传家宝全扔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他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几个老资格的工程师都微微点头。
“草率?”杜宇泽终于开口了,“张工,李工的手再准,能看到钛合金晶格里的微裂纹吗?他的经验再丰富,能算出高频涡流下的应力共振频率吗?”
【认知冲突:经验主义vs.数据主义】
“你!”张工的脸涨红了,“年轻人,不要太气盛!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打下的底子,你连编程的电脑都用不上!”
“我没有否认你们的功劳。”杜宇泽的语气没有起伏,“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时代变了,造航发的规则也变了。我们不能再用情怀和感觉,去对抗物理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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