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仁刚吃饱,用袖口擦了擦嘴角,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像是砸在木门上的石子,一下下敲得人心里发紧。
“有人吗?有人吗?秦淮仁在吗?秦淮仁是住这里吗?”
那声音带着股烟酒混合的沙哑,尾音拖得长长的,在寂静的巷子里荡开。
秦淮仁皱了下眉,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放,瓷碗与木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认得这声音,城西“聚鲜楼”的贾老板,那个总爱穿紧身红衬衣的胖子,每次来都像是要把门板震碎似的。
“春桃,去开门吧。来的这个人,是聚鲜楼的贾老板,来结海产的货款。”
秦淮仁转过身,对着里屋喊道。灶间的门帘动了动,露出半截素色的布角。
里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春桃掀开蓝布门帘走出来。
春桃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乌黑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动。
听见秦淮仁的话,她温顺地点点头,走到院门边,伸手拉开了插销。
门轴“吱呀”一声响,像是老物件在伸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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