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空气像是被凝固成了透明的胶状,连窗外穿堂而过的风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迟疑。

        就连屋子里的落地钟也不知何时停了摆,指针卡在三点十七分的位置,玻璃罩上蒙着层薄薄的灰,倒像是给这突如其来的停滞盖了个印。

        灶台边缘还放着半锅早上没喝完的玉米粥,粥皮已经结得发硬,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蜡质的光泽。

        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还有春桃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像根被拉得极紧的丝线,每一次起伏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绷断。春桃垂着头,一头黑发披散了下来,发尾沾着的草屑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廉价的粗布裤子膝盖处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泛白的纱线。

        秦淮仁站在原地,还在用眼睛打量着这个叫春桃的女人,很落魄又很神秘。

        就这样一直注视着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神秘少女,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地面冰凉的触感顺着鞋底往上爬,一直蔓延到后颈,让他想起三天前在巷口第一次遇见春桃时的情景。

        那时春桃缩在瓦棚底下,像只被暴雨淋透的幼兽,听春桃的声音就更感觉到春桃有多惊惶,这比春桃身上的泥污更让人难忘。

        秦淮仁心里清楚,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

        而春桃的沉默,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头,在他心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更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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