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泰坐在自家院子里的一个小马扎上,两条腿随意地往前伸着,午后的阳光透过院墙上攀爬的丝瓜藤,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手里攥着半截紫皮甘蔗,牙齿机械地啃咬着,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眼神空洞的就像是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一副麻木的躯壳。
自从他的海产亏本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显然,他已经再也无法经受任何打击了。
院门外的土路上突然传来一阵突突的引擎声,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尘土飞扬的躁动。
吕泰眼皮懒洋洋地抬了抬,起初以为是过路的车辆,可那声音却在自家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是车门开关的砰砰声。
他这才直起脖子,循声望去,一辆蓝白相间的解放牌卡车正斜斜地停在门口,车斗用厚厚的绿色苫布盖着。
吕泰嘴里的甘蔗猛地顿住了,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瞳孔里映着那辆卡车的影子,刚才还麻木的表情瞬间被惊愕取代。
一股不详的预感已经挤满了他的内心,已经预感到了一个晴天霹雳将要击中他。
院门外,秦淮仁正站在卡车旁,扭头冲驾驶室旁边的几个人挥了挥手,嗓门洪亮地招呼着喊道:“六对,四胖,快!你们俩带着小三和毛弟一起卸货,把这些海产都卸下来。”
被喊到的四胖应了一声,脸上带着点憨厚的笑,扭头冲另外三个工人扬了扬下巴,打声招呼:“好嘞,兄弟们,卸车了,卸车了!听淮仁的,咱们快把海鲜桶卸下来。然后,就给院子里的吕老板送货去。”
他说着就走到车斗后面,伸手去掀那厚重的苫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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