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万事开头难,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我本来就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我们村子已经是贫困到不能再贫困的村子了,地里长不出多少粮食,一年到头就靠天吃饭,遇上旱年涝年,全家都得勒紧裤腰带。而我们家又是村子里的困难户,家里的地少,还都是贫瘠的土地,除了种粮食以外,再也没有收入了。你说,我的开头难不难?”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块西瓜,等他把西瓜吃得只剩西瓜皮的时候,才继续说道:“你是知道的,我啊是靠卖烧烤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谁让我是最早卖烤羊肉串的个体户呢!那时候啊,人们都觉得做生意就是投机倒把。殊不知改革开放以后,还鼓励自主经营呢!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庄稼汉,天天说正经人谁干这个。我可不管那些,在我看来啊,穷就是原罪。刚开始啊也没人买,别看我在国企工厂前面摆摊,但是,我的烤肉想香啊!后来有个小伙子尝了一串,说‘味儿真不赖’,这才慢慢有了生意。就这么熬了小半年,攒下了一万多块钱。你可别小看这些块,那时候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这就是我的启动资金啊!”
秦淮仁每每提到自己卖羊肉串赚来的第一桶金,眼里总会闪着光。这人生的第一桶金就成了他滚雪球一般暴富的开始。
苏晨听得入了神,赶紧催着他继续说:“喂,坏人,那你赶紧再给我说说人生的第二难是什么呢?是不是有了本钱,想扩大生意也不容易啊?我前阵子想再盘个隔壁的铺子,结果人家要价太高,犹豫了几天,就被别人抢走了,现在后悔得不行。”
秦淮仁一点也不着急,从小桌子上拿起一块切好的西瓜,那西瓜红瓤黑籽,看着就甜。他慢慢吃了起来,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他就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等到西瓜吃得只剩薄薄一片西瓜皮,连瓜瓤上的红汁都舔干净了以后,他才把瓜皮丢进旁边的竹筐里,开口继续说。
“这第二难啊!那就是投资的项目合适与否。说直接点,那就是看你选择的项目能不能挣钱,能不能跟上趟。”
他伸了个懒腰,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始说。
“我呢,就是选对了项目。搞烧烤赚的一万多块钱,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有人劝我存银行,说稳稳当当拿利息,也有人让我买个院子,手里有房,心里不慌。但我琢磨着,钱要是不动起来,那就不算是资产。那时候正好有个搞农学的博士搞蔬菜大棚做试验,我就把干烧烤赚到的钱,弄起来了两个蔬菜大棚。”
他说起这事,脸上带着几分自豪:“你可别小看这两个大棚,那时候村里没人敢干,觉得‘庄稼就得在地里长,盖个棚子能长出啥’。我不管,在那个农学博士的指导下,白天在棚里侍弄菜,晚上就研究什么时候种什么能卖高价。冬天别的菜都冻得蔫蔫的,我棚里的黄瓜、西红柿绿油油、红彤彤的,拉到省城的菜市场,人家抢着要,价格还能比平时高一半。这不就是很成功的嘛!结果呢,一个年头下来,我就成了我们村的第一个十万元户,那时候村里广播天天播我的名字,别提多风光了。”
“再后来啊,我就到省城上大学了。毕业自然要打工啊,但我不是为了打工而打工,我瞅准了机会,就在荣发饲料厂快不行的时候我又把干蔬菜大棚获利的那些钱全投资入股,成了第一大股东,自那以后,饲料厂啊就是我秦淮仁说了算!”
秦淮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最要命的是禽流感,养殖业一落千丈,饲料卖不出去,仓库里堆得满满的,除了那些做饲料的原料之外,我什么都没有了。等禽流感过去了,养殖业回暖,我们厂的饲料因为质量好,省城的养殖场全都抢着买我的饲料,我也就成了百万富翁了。所以说啊,投资项目赚钱不赚钱,你得心里有数,不光要看眼前,还得能扛住风浪。”
这个第二难,确实让苏晨感觉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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