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抱着双臂评头论足,凛道长翻翻白眼,着实猜不透极月君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何况,这酒楼进出往来的人,不论男女,都带着点脂粉气。不用说,这酒楼怕也是沾了点声色之息。自认修道之人的凛山海实在不想搁这儿站着,再看一眼呆呆的阿鸾,他更犯难了。

        这时候,门口的小二走上前来。

        “敢问阁下,是凛霄观凛道长?”

        “……啊,正是。”

        “太好了,您呐,快跟我上去罢。裴员外待您多时啦……”

        说着,小二不由分说地拉着山海就要往里走,另一个凑上来的伙计也在后头趁着阿鸾。两个人稀里糊涂不明所以地被哄进了酒楼。店里的陪酒姑娘笑闹着冲山海眨着眼睛,还有女伶伸手捏了捏阿鸾的脸。

        他们就这么一头雾水地被带上三楼,伙计拉开一处房门,一股浓郁的酒气与胭脂味儿扑面而来。被纤肢玉臂簇拥在最中间的,正是一个体态臃肿、油光满面的官儿老爷。

        暂论外表,阿鸾只能想起花坛里的牛粪这个说法。

        一见到山海,刚还大懒熊一样眯眯着眼儿的裴员外,忽然直起身,瞪大了小小的眼睛,一时间神情复杂,百感交集,推开身边的姑娘们,振声大喊:

        “仙长,可把您盼来了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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