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准备室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时,沈默的指尖还残留着《自我剖析手记》纸张的焦糊味。
他望着门内的景象——白墙被撕去半幅霉斑墙纸,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复印件,全是被篡改的记忆片段:有他童年画本上被改成"爸爸死了"的涂鸦,有苏晚萤工作笔记里突然多出的"莹"字涂鸦(被她自己用红笔划掉的痕迹还在),甚至还有上周解剖室监控截图,显示他举着解剖刀的手正指向空无一人的墙角。
"来了。"阿彩的声音从器械台后传来。
她穿着松垮的涂鸦卫衣,帽檐压得低低的,指尖沾着靛蓝色漆料——那是她特制的"错字漆",专门用来覆盖被篡改的名言。
此刻她正用镊子夹起一粒米白色碎屑,在玻璃试管口敲了敲:"乳牙是三年前在城隍庙老墙根捡的,裹着清末堕胎女的诅咒。
周工说这东西能当''逻辑毛刺''。"
周工蹲在墙角,听碑锤在掌心转得呼呼生风。
他抬头时,老花镜片反着冷光:"留缝刻法的道理,毛刺越多,刻出来的字越难被''它''读顺溜。"这位六十岁的碑刻匠此刻像只蓄势的老猎鹰,皱纹里全是紧绷的力道。
沈默的目光掠过苏晚萤。
她靠在褪了色的手术推床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纹路,是与"残响"共振时才会显现的痕迹。
此刻她正盯着墙上自己被篡改的笔记,睫毛轻颤,喉结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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