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望着那道未闭合的“虫”部,喉结动了动:“我们不是在对抗它……我们是在教它,什么叫‘还没写完’。”

        次日清晨的解剖室窗台上,阿彩的涂鸦又添了新内容。

        “真理永存”被红漆划了个大叉,下方多了行小字:“但没人规定,字要写完。”更诡异的是,市图书馆古籍部的民国《辞源》里,“萤”字词条旁竟多出一行批注:“此字未定,容后议。”管理员举着放大镜惊呼时,沈默正盯着扫描件里那行字迹——笔锋与他如出一辙,可他清楚记得,自己从未翻开过那本旧书。

        城南B9井口的晨雾里,苏晚萤抬起手。

        掌心的纹路沿着手臂延伸,在半空形成一道未闭合的弧线,指向废弃的静音广播站。

        老广播机的刻度盘缓缓转动,停在1943年的位置。

        她望着那道若有若无的光痕,轻声说:“它开始学写字了……下一个,轮到它被命名。”

        风从井口灌上来,卷着她的发梢。

        远处传来晨钟的清响,混着老广播机里滋啦的电流声,像谁握着笔,在世界的边缘,轻轻点了个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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