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闪过重影:白色病房的轮廓开始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由档案纸砌成的城市。

        头顶悬着层半透明的薄膜,正往下滴落墨汁,每一滴都在地面绽开小团黏液。

        更诡异的是,每个路口都站着一个"他"——白大褂上沾着血渍,手里握着解剖刀,正剖开另一个"他"的胸腔。

        "沈医生?"护士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沈默猛地眨了眨眼,幻象消失了,只余掌心的灼痛。

        他看向苏晚萤,她的指尖仍在床单上痉挛,监测仪的曲线乱成一片蛛网。

        "该我了。"他转身走向窗台,那里摆着培养皿,残留的灰白黏液正缓缓蠕动。

        他抽出炭笔,在纸页上唰唰写起来:《论残响起源于宇宙背景辐射》,引用的文献全是他编的,数据精确到小数点后七位——连他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点燃纸页的瞬间,黏液突然隆起。

        半透明的巨眼在液面浮现,瞳孔里映出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是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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