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匠人握着听碑锤,锤头还沾着病房墙皮的白灰。

        他又敲了敲窗台,回音比刚才更闷,像声波撞进了浸满血的棉絮里,"刚才敲四角,声儿都往地底下钻。"他蹲下来,用锤头在地面划了道线,"你们看这纹路——"

        沈默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地砖缝隙里不知何时渗出淡红色黏液,正沿着周工划出的线蜿蜒,"像消化道的褶皱。"

        "我们没逃出来。"周工的锤头重重磕在地上,"从黏液第一次漫进实验室那天起,我们就在它肚子里了。"

        这句话像块冰砸进沸水里。

        沈默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他突然想起昨夜投进焚炉的"修正结案书"——那些用严谨术语堆砌的报告,写着"铜扣执念传导机制""石碑声纹共振模型"的纸页,此刻正化为灰烬,融入空气里。

        他转身冲向资料柜,金属抽屉拉出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历年结案报告堆在柜底,封皮上的标签被他扯得歪斜。

        第一份是三年前的铜扣案,第二份是去年的石碑案,第三份......他翻开最新一份,纸页间飘落张便签,是苏晚萤的字迹:"你总说要解剖诡异,可解剖刀本身,会不会变成它的肋骨?"

        "肋骨......"沈默喃喃重复,指尖抚过报告里的公式图表。

        那些被他视为破除迷信的武器,此刻在他眼里突然变成了饲料——铜扣的"传导机制"给了残响寄生的路径,石碑的"共振模型"教会它如何干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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