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冲过去扶住她,触到她手腕时,发现那道涂了膏体的脉门正在发烫,而自己掌心的伤口,不知何时已停止渗血,新结的痂呈诡异的暗红色,纹路竟与她掌心里那道残光共振的图案开始重叠。
他扶她躺好,抬头时正看见晨雾漫过窗户。
城市天际线在雾中若隐若现,像蒙着层半透明的膜,恍惚间竟能看出血管般的纹路——那膜正随着苏晚萤的呼吸轻轻起伏,像某种巨大生物的消化腔壁。
“睡吧。”沈默替她掖好被角,手指在她发间停顿片刻。
窗外传来清洁工扫落叶的沙沙声,与他童年时在母亲信纸上写字的声音重叠。
他摸出手机看时间,凌晨五点十七分,苏晚萤的心跳在监护仪上跳出规律的波峰,而他掌心的伤口,正持续散着低热,像块被捂化的煤。
直到晨光漫进窗户,他仍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落在她微抿的唇上。
那里还沾着点没擦净的膏体,在阳光下泛着暗铜色的光。
而在地下深处,某根锈蚀的录音针悄然转动,播放着一段无声的频率——那是十二岁的他,在母亲葬礼上撕信时,纸页碎裂的轻响,与此刻苏晚萤的心跳,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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