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档案馆特有的陈旧纸张与金属混合的气味,瞬间将沈默拉回现实。
他站在冰冷的金属楼梯上,目光死死钉在那本他亲手完成、亲手归档的《司法认知污染调查报告》上。
卷宗标签上,“沈默”两个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不是墨迹晕开的模糊,而是一种更诡异的消逝,仿佛纸张本身正在消化他的签名,将那段证明他存在的痕迹彻底抹除。
一种发自骨髓的寒意让他下意识地掏出胸前口袋里的钢笔。
那是一支跟随他多年的派克,分量沉稳。
他在一张空白的便签纸上用力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深刻的压痕。
然而,就在笔尖抬起的瞬间,那两个刚刚成型的字,竟像干透的沙土般崩解,化作微不可见的黑色粉末,簌簌落下,只在纸上留下一道苍白的、仿佛被利刃划过的伤痕。
名字,写不出来了。
一个尘封的记忆片段猛然撞入脑海。
那是林老师,档案馆的老管理员,在一次闲聊时提到的往事,关于一本战后遗留的遗体登记簿。
沈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检索电脑前,指尖因急切而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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