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名字没了,诚心还在,把自家人的名字报上来,求个心安。”

        “宁可信其有,万一呢?”

        这些朴素甚至愚昧的言论背后,是根植于基因的、对未知的深刻恐惧。

        他们不需要“河伯”这个具体的神祇,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寄托恐惧和祈求的对象。

        而“残响”,正是以这种恐惧为食。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林老师深吸一口气,在键盘上敲击几下,数据图谱上的光点被一条线连接起来,“你看这些‘信者’的家庭住址,我将它们在地图上进行标记,发现它们恰好构成了一条从城市边缘、沿着废弃的旧河道地脉,最终指向市中心供水总站的隐形路径。”

        屏幕上,那条由无数个“信徒”家庭组成的光带,如同一条蜿蜒的地下银河,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林老师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沈默,一字一句地低声说:“它不需要名单了。那些被烧掉的名字,只是旧时代的船票。现在,它用恐惧和信仰做导航。它现在要的……是‘方向’。”

        所有线索在沈默的脑海中汇聚成型:不灭的波形、水膜上的残文、无DNA的组织液、自行绘制的河道、信徒构成的路径……以及,他颅内那愈发清晰的心跳。

        夜深人静,沈默独自回到实验室。

        他关掉所有的灯,只留下一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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