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他们的神经还卡在“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预判里。

        “残响在找代偿者。”他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录音笔的金属外壳,“林建国的死亡仪式没完成,它就拉活人来补。”

        “胡闹!”陈主任的怒吼震得茶杯盖子跳起来,“你们这是要拆城市的台!”他拍着桌子站起来,西装下摆蹭倒了苏晚萤的马克杯,褐色的茶水在档案上晕开,“敲钟是传统,是记忆——”

        “是沉默的共谋。”沈默打断他。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瓷砖缝里,“林建国的死亡报告被写成‘设备检修’,他的名字在档案里消失,连钟声都替你们掩盖了尖叫。你们维护的不是记忆,是心虚。”

        13:12:50。

        钟楼的阴影里,小林攥着拉绳的手沁出冷汗。

        他抬头看了眼沈默,后者正站在控制箱前,秒表的荧光在他眼底跳动。

        “断电。”沈默说,声音被风声撕成碎片。

        控制箱的电闸落下时,整座钟楼陷入寂静。

        电子钟的红色数字在13:12:59处停滞,指针却仍在缓缓移动——13: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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