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天光漫上来时,沈墨站在解剖室的脑电图机前。
绿色的波形图在屏幕上跳动,0.7Hz的残留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1.3秒的平直波——和苏晚萤说的“空白睡眠“数据分毫不差。
他的手指悬在打印键上,突然想起昨夜乱葬岗的风里,那些游荡的人影是怎样渐渐模糊,最后消散在晨雾里的。
“叮。“
手机震动,是苏晚萤的消息:“铜牌上有东西。“
照片里,光滑的铜牌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刻痕,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利器缓缓凿出的。
沈墨放大图片,看清那些痕迹的轮廓——是数字,是名字,是日期,是所有被大火烧去的、被岁月抹去的、被遗忘在时光里的印记。
解剖室的门被推开时,阿黄的爪子在地面敲出“哒哒“声。
它叼着个布包放在沈墨脚边,里面是林教授送来的手稿残卷,最上面压着张便签:“周明远的钢笔在火灾中烧毁了,但他的墨水瓶找到了。“
沈墨翻开最后一份尸检档案。
死者右手握着骨笛的照片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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