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名正则魂安’。”陈医生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的模糊脚印,“当年乱葬岗的合葬仪式要念十二遍逝者姓名,每念一遍吹骨笛为号。可第七遍时炸弹落了,他被埋在登记簿上,钢笔戳进心脏……”

        沈默的目光落在照片角落的军靴印上,和林导发来的殡仪馆沙地监控里的虚拟脚印纹路分毫不差。

        “中断的点名仪式。”他抓起桌上的骨笛,“十二次吹奏,对应十二名未被念到名字的亡魂。前三个守夜人,是被当成了‘代笔’。”

        手机震动的瞬间,是小舟发来的定位。

        殡仪馆后巷的水泥地上,她赤着脚,发梢沾着晨露。

        见他走近,她指了指地面,又比了个“听”的手势——这是她独有的交流方式:用触感感知地面震动,再转化成波形图。

        沈默蹲在她旁边时,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艾草香。

        她的指尖在地面轻轻敲击,突然顿住,掏出随身携带的素描本快速涂抹。

        等他看清纸上的波形时,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前十一段脉冲整齐如尺画,第十二段却像被利刃斩断,波峰处炸开无数细碎的杂波。

        “像有人想走完,但记不清最后一步。”小舟在纸上写字,字迹被风掀起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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