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里取出展览日志,翻到“策展人职责”那页,钢笔尖抵着纸页:“仪式的主持者,有权终止仪式。”她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我来。”

        “不行。”沈墨的声音发紧,“它会寄生在你身上,像之前那些打印店的人一样——”

        “你看过1983年的报道吗?”苏晚萤打断他,指尖抚过展柜上的唇印,“领舞姑娘叫周小棠,她妈妈是博物馆的老员工,当年把这双舞鞋捐给我们时说,小棠最后说的话是‘妈,我鞋带你系错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连死都在在意仪式的完美。现在我要告诉它,主持者可以不完美。”

        凌晨四点,空荡的展厅里只亮着舞台追光灯。

        苏晚萤站在聚光灯中心,蓝裙是从道具库借的,裙角扫过地面时,能听见细碎的沙沙声——那是霜状沉积从展品表面剥落的声音。

        沈墨藏在幕布后,手心里全是汗。

        他看着苏晚萤抬起手臂,动作和视频里的“她”分毫不差:第一圈转身,第二圈抬腕,第三圈……第十二圈半时,她突然停住,腰肢微弯,却没有完全鞠下去。

        “咔哒。”

        极轻的一声,像鞋带崩断。

        沈墨冲上台时,苏晚萤正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有道淡青色的痕迹,像被无形的绳子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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