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沈默的衣领,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魔鬼……你们是魔鬼……你们把它吵醒了!”他尖叫道,“三十年了!它睡得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把它吵醒!”
“我们安葬了李志忠、王海生和赵德全。”沈默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但还有一个声音在呼救。那个声音,是不是张远?不说出来,整个城市都会被拖下水!”
“安葬?”徐老发出一阵夜枭般凄厉的笑声,“你们以为那是安息?不!那是献祭!你们用那三个人的名字,喂饱了守门的恶犬,现在……地狱的门开了!”
他猛地松开手,瘫倒在地,浑浊的泪水从他满是皱纹的眼角涌出。
“张远……他是张经理的独生子。”徐老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张宏远……我们质检科的那个经理。那孩子刚从建筑学院毕业,有股子书呆子的傻劲,来工地实习,监督他父亲的项目。”
沈默和苏晚萤对视一眼,心头剧震。
他们一直以为的责任人,竟然还有这样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那批受潮的木材运到时,所有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那孩子……只有张远,拿着湿度检测仪,一遍遍地测,然后冲进他爸的办公室大吵大闹,说这批木材绝对不能用,会出人命。”
徐老痛苦地闭上眼,仿佛不愿再回忆。
“张经理被逼得没办法,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儿子一巴掌,骂他不懂人情世故,把他锁在了办公室。然后……然后他把我叫过去,签了那份质检合格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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