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空无一物,四壁空空,只有正对门的一面墙上,悬挂着一部样式古老的黑色拨号电话。

        电话的听筒无力地垂落着,长长的螺旋线缆像一截干枯的脐带,从中断开,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

        这里就是源头。

        沈默示意苏晚萤退后,自己则戴上了最高防护等级的工业隔音耳机。

        他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长柄绝缘钳,小心翼翼地夹起断裂的线缆接口,将其与一台便携式示波器的探针相连。

        当电路接通的瞬间,示波器的屏幕上,一条平稳的绿线骤然变成了狂乱的波峰和波谷。

        耳机里,那熟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哼唱声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声音的背景不再是空洞的寂静。

        无数细碎、重叠、充满了绝望和怨恨的人声低语,像是从地狱深处涌来的潮水,瞬间灌满了他的听觉。

        “……你为什么不听……你本来可以救我的……”

        “……你应该在那里的……你答应过的……”

        “……听见了吗……你该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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