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之间十七载光阴过去,这竹溪村似也变了副模样。
几家起了新宅,有几家又迁去城中,而邻舍的那口小鱼塘也被填平,被人在上面塘上种了片桑枣。
只有村口那株大榕树还是根须缭绕,枝干屈盘,浓荫依旧。
随清风徐起,头顶那些树枝也跟不远处的竹林一般,在沙沙发响,共同汇聚成一股绵密的天籁,像是雨声,也像潮水。
陈珩向村口走去,一路上也不时有行人在同他打招呼。
待走到了那芦花满地的水岸时候,借着弯腰解去船绳的功夫,在明明水波间,他也是看清了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粗粝黢黑、满布风霜痕迹的脸。
十七载寒暑在两鬓上已留下许多白发,额角还有不慎留下的几道老疤,像小蜈蚣般蜿蜒交错。
这是水乡渔户标准的模样,望去也甚平凡寻常。
只有那双眼沉邃幽静,像是深湖静水,无浪也无风……
陈珩与那水中倒影对视片刻,随一只卷羽鹈鹕忽然惊起飞走,涟漪一圈圈荡扩开,那倒影忽也瞬模糊下去,被搅碎在水波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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